《最後的貴族》側寫羅隆基那章讀來特別感嘆...現代中國有好幾個:有老北京的中國、舊上海的中國、廣州的中國、重慶的中國、延安的中國,或許還有,雲南那個的中國。但如今還有多少人記得「中國民主同盟」呢...許多才華洋溢、充滿活力的人物,就這樣夾死在時代的齒輪中,陪個人自由與國家民主殉葬...我第一次注意到「雲南的那個中國」是讀江南(劉宜良)的遺作《龍雲傳》,日前在電視節目「青蓉K新聞」,看到當年刺殺江南的殺手之一吳敦(早已由無期徒刑減刑,出獄多年),毫無愧色的在節目中侃侃而談,不禁令我打了個寒顫。

羅隆基的學生沈雲龍回憶:「羅先生和夫人張舜琴似乎琴瑟並不調和,常常雙雙請假,-過幾日便見羅先生面部帶著紗布繃帶來上課」張舜琴(Teo Soon Kim),華僑富商張永福(Teo Eng Hock, 1871-1957)之女,留學英國時與羅隆基結婚,離婚後回新加坡,成為首位女律師。「有很多人是流氓,但努生不是」此處「流氓」應是「色狼」的意思,章詒和記下了父親章伯鈞的這句閒話,真是畫「隆」點睛,單身者談戀愛的個人自由,誰說與國家民主無關呢?

《最後的貴族》填補了我對1949-1957這段時間的記憶空白,我感覺這像是一段「歷史躊躇」的時間,很可惜的是,歷史終究要決定方向,而這方向往往是下策。但我們要記得,這是上策不成改行中策、中策不能只好出此下策:是一個人類意志的掙扎過程! 我曾在一場現代詩讀書會中,讀到一首羅英的詩,其中一段是:

那牧童用淚說,看到我的羊嗎? 那太陽色的穿吉卜西鞋的唱歌的羊嗎? 羊真是死了,我說,死在月光沒有堤岸的海裡,你亦是死的,你是那走去的水上的星光。

正如這首詩,《最後的貴族》的記憶也是「歧路亡羊」的過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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